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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都博物馆里,看到历史的“她力量”

古往今来,人们对“她”有万般描绘。有“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娇憨可爱;有“提笼忘采叶, 昨夜梦渔阳”的婉转柔情;有“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般风华绝代;更有有“磊落平生志,破浪去乘风”的恣意洒脱……每一面都是“她”,每一面却都无法定义“她”。

三月八日,国际妇女节,我们走进广都博物馆,用历史的眼光,解读“她”,寻找“她”,真正认识“她”。

中国人自古重视孝道,早在汉代时期,“百善孝为先”的教诲源远流长,“孟母三迁”、“韦母传经”、“岳母刺字”的故事广为流传,像日月一样永恒地照耀世间,

广都博物馆内的这件东汉背童陶俑就深刻表达了对伟大母爱的歌颂。

△ 现代工笔画 孟母择邻

东汉背童陶俑为世人展现了一对母子之间的精神世界:女性陶俑梳峨髻,背着幼年的孩童,孩童伏在母亲的肩膀上,从右侧探出头来,神情稚嫩可爱,两个人的脸上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 东汉 背童陶俑 广都博物馆藏

东汉背童陶俑虽然只是描述了时间长河中女性的一面形象,却让我们窥见了一个庞大的群体。她们是妻子,是母亲,终生为家庭操劳辛苦。女性的地位在中国历朝历代起沉浮落,但无疑的是,没有她们对孩子辛勤的哺育,就没有生生繁衍的后代——她们始终在用自己的坚韧书写一生。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白居易在《观刈麦》中,纪录了这样的画面:妇女做好午饭,提着盛装饭食的竹篮,前去田地里给劳作的男人送饭。

△ 东汉 庖厨图画像石 徐州铜山汉王镇出土

在以男耕女织为基础的中国古代社会中,大多数女性不参与下地耕种,但在家庭中,女性同样撑起了“半边天”。

我们从广都博物馆珍藏的东汉庖厨俑身上就可以窥见女性日常料理家务的场景。

△ 东汉 庖厨俑 广都博物馆藏

东汉中晚期,巴蜀地区社会安定,经济富足,表现庖厨题材的陶俑在川渝地区常有发现,这件庖厨俑就生动而形象地展现了汉代广都人民日常生活饮食的场景。她的头上戴着褶边高帽,衣袖上卷,面前放置一俎,双手放在案几上忙碌,脸上还洋溢着质朴纯真的微笑——

原来,两千多年前巴蜀人民就已经这么快乐安逸、喜乐满足了。

汉代大一统的繁荣,不仅表现在政治与军事上的文治武功,更是表现在经济与文化方面的欣欣向荣,尤其是乐舞这一艺术形式在汉代走向了高峰。

△ 东汉 墓室壁画 乐舞百戏图

《汉书·礼乐志》中“乃立乐府,采诗夜诵……”的记载,考证了汉武帝时期已经设立了“乐府”来专管文化艺术。这一时期,除了官方认定的祭祀雅乐外,俗乐舞也受到重视,“女乐”队伍不断扩大,民间自舞成风——这件东汉舞蹈陶俑就是乐舞繁盛的见证。

东汉 舞蹈陶俑 广都博物馆藏

你看,她一手掖袖提裙,另一只手上举于胸侧,腿部微曲,面露微笑,裾似飞燕,衣袖从腕处飘下,体态十分优美,似乎正在跳着当时流行的长袖舞——虽然她的舞姿已经凝固,

但是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中国古代女性优美且流转的舞技。

东汉

舞蹈陶俑 广都博物馆藏

抚琴俑也叫“弹琴俑”,在崇尚“事死如事生”的汉代,陪葬的陶俑用于重现墓主人生前的富足生活,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逝者生前的阶级,而抚琴俑这类陶俑至少是富裕阶层的墓葬里才出现。

东汉 抚琴俑

广都博物馆藏

抚琴俑属于泛称为乐舞百戏题材的器物,乐舞百戏即是融合了杂技、音乐等表演的一种艺术形式,为古代精神文化的形态之一。

在汉代先民眼中,琴不单纯是演奏的乐器,而且还是修身养性的工具,有着教化天下、和合天地、通神明之德的功能。

△ 抚琴俑的手指刻画得极为细腻

这件东汉抚琴俑表情专注,微微含笑,琴置腿上,两手高低错落,悬于琴上,似乎正专心于演奏,沉浸在弦弦入耳的乐曲声中,让世人得以见到汉代百戏的蒸蒸日上和古人丰富的娱乐生活,为曾经的都广之野渲染上欢乐繁荣的色彩。

对于“俑”这一概念,西汉经学家郑玄给出了这样解释:“俑,偶人也,有面目肌发、似于生人。”俑是古代陪葬之物,人们相信,借助仪式的力量,俑可以在地下重新获得生命与精神,这种文化发展到汉代至五代十国时期,陶俑的使用已经非常普及,广都博物馆内的灰陶侍女俑就是典型的代表。

东汉 灰陶侍女俑 广都博物馆藏

这件灰陶侍女俑面庞清秀俊雅,表情温顺娴雅,体态端庄大方,两手相抱置于胸前,似乎是在聆听主人的吩咐,准备随时趋前侍奉,在汉代工匠娴熟技艺的作用下,生动表现出了小心谨慎、谦卑恭敬、忠于职守的侍者形象。

明清之际,社会经济与文化的空前发展为女性绘画的繁荣提供了适宜的社会环境,

左冰如就是一位代表“她”力量的女性画家。

左锡嘉,字韵卿,一字小云,又字浣芬,晚年别署冰如。她出生于江苏常州的一个名门望族,在自幼诗书礼仪的教养浸润下,左锡嘉精于诗书画,尤善擅长花鸟画,她从大自然中汲取灵感,风格自成一家,不落恒蹊。

△ 清

左锡嘉画作 广都博物馆藏

从广都博物馆珍藏的这组花鸟屏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左锡嘉淡雅清新的女性艺术视角:工笔画鸟,写意绘花,笔力遒劲,勾染细致入微,灵动自然。

绘梅花与画眉,绘出了“风前挹幽韵,自觉天公偏”的风姿绰约,绘月季与鹩哥,绘出了“马扶曦得写生家学,故落笔天然尔雅”的清幽美丽,绘牡丹与白头翁,更是绘出了“群芳争艳少,两朵得春多”的灼灼风华。

△ 清

左锡嘉画作 广都博物馆藏

透过她的画作,我们感受到的是一位明清女性对于生活的感知和对于美的追求——三十岁失去挚爱的左锡嘉,在同时抚养八个子女的艰辛岁月中,依然可以捕捉到生活的美,她喜欢杜甫草堂的梅花,喜欢成都的海棠,她和女儿们一起成立的“浣花诗社”成为晚清成都最重要的女性文学社团,载入史册。

她的乐观、坚韧早已融入于她的画作之中,沁人心脾,流芳千古。

中国历代文人圈里一直有个风雅的说法——“蜀女多才”,然而,她们的才华并不局限于闺阁,即便跨越千年,我们仍能在今天的成都找到她们留下的痕迹,蜀锦,就是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联珠对龙纹绫

广都博物馆藏

《后汉书》记载,西汉末,蜀地“女工之业,覆衣天下”。

纺织业是为数不多以女性为主要群体的产业,

而蜀地自古蜀国以来就精于桑蚕纺织,双流更是我国丝绸文明的起源地之一。

广都博物馆珍藏的这匹世界最早标明产地的蜀锦“联珠对龙纹绫”,其背后“双流县,景云元年折调紬绫一匹,八月官主簿,史渝”的文字记载,

展示了千年前的蜀锦织造技艺,更是唐代双流地区织锦业兴盛发达的见证。

△“联珠对龙纹绫”背后的文字记载

数千年来,双流地区数量庞大的织女和绣娘通过代际传承,织出了号称“天下母锦”的蜀锦,绣出了中国四大名绣之一的蜀绣——

她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了巨大的经济价值,使蜀锦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薪火传承,生生不息。

当我们看见古代女性,我们应记住的不仅是那娇柔女子易逝的花容,更是一位舞者、一位乐者、一位母亲、一位妻子、一位侍女平淡的日常背后,为家庭和社会坚定的付出和无悔的奉献。

△ 女性讲解员正在广都博物馆内为观众介绍

历史总是偏爱留下男子征战沙场的雄略诗篇,却鲜有字句记录着女性平凡且无声的伟大。在这世界各国妇女争取和平、平等、发展的节日里,我们致敬女性的力量,用文物照亮现实,在定格的时光中,感受她们绽放出的,独一无二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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