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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宜进补,解锁藏在广都的青铜食器

春生万物,日晷渐长,大地万物复苏,广都博物馆的墙瓦、檐角、匾额被温暖点亮,大自然默默更新了菜单,人们也开始结伴出行,赴一场春的盛宴。

《礼记•礼运》中曾提到:“夫礼之初,始诸饮食。”中国文化始于饮食,“春日进补”恰好是古人对春日饮食的智慧。然而,饮食里涵盖的美学,不仅在于食物之味,也在于食器之形,

青铜食器作为青铜器中最为重要的类别,不仅是贵族进行宴飨、祭祀等礼制活动的重要礼器,也是人们日常的饮食用具,更是对现代盛食器的形成和发展有着深远影响。

今天,我们就来盘一盘广都博物馆内的青铜食器,在文物斑驳的历史痕迹上,回望在遥远的战国时期,广都先民是怎样使用这些青铜食器制作春日进补的舌尖之味。

青铜食器萌芽于夏代,发展于商代,兴盛于西周,逐渐取代酒器成为青铜礼器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青铜食器的家族非常庞大,主要可以分为炊器和盛食器两个部分,而广都博物馆珍藏的兽足铜敦就是盛食器的一种。

敦产生于春秋中期,盛行于春秋晚期到战国晚期,是古代王侯贵族才有资格享用的青铜器。战国前的敦几乎都是平底造型,而战国后的敦则大多数盖形同体,常为三足,器与器盖甚至可完全契合成球状,所以又被后人亲切地称为“西瓜敦”。

这件兽足铜敦的器与器盖浑然一体,器盖上是三兽,正好形成三角支撑点,使它可以稳稳地安放在案几上——这样一个通体浑圆的器型,在铸造时需要慢慢打磨,工艺十分复杂耗时,又有细腻繁缛的纹饰装饰,精准的设计与高超的制作工艺着实令人感叹。

可见,战国时期广都的青铜器铸造水平、制模水平已经到达很高的水平。

乍一看“罍”字好像很复杂,但其实很好辨别:上有三田,下有一缶,而缶就是瓦罐——其实,大部分青铜器造型都是从陶器发展来的,到了青铜时代,金属的优势开始凸显,青铜器便在王室贵族中广泛流传开来。

罍便是一种出现于商代晚期,流行于西周至春秋中期的大型酒器和礼器。

广都博物馆收藏的这件蕉叶纹铜罍出土于双流文星镇,器身整体呈圆形,肩上有一对环形的耳,腹部用蕉叶纹装饰。这件铜罍以范铸法制作而成,器身上合范制作留下的十字交叉形范线清晰可见。

《诗经·国风》中有一首《卷耳》,其中有一句“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句中的“金罍”指的就是这种青铜罍。

铜鍪是巴蜀文化的典型器物,自战国时期至东汉时期在巴蜀地区都有出土。

铜鍪普遍形体较小,饰有环耳,考古出土的铜鍪大多器物底部有烟炱痕迹,而且铜鍪常与兵器一同出土,所以后人判断鍪主要被古人用作炊器,多用于蒸饭,是日常器具,也可以作为军锅使用。

秦灭巴蜀以后,鍪被秦人所接受和改造,环耳逐渐演变为一大一小,同时随着秦统一战争的步伐进而传播到全国各地,成为了秦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这件汉代双耳铜鍪就是典型的一大一小两环形耳,大耳饰绳索纹,小耳素面,结构简单,强调实用,正体现出汉代铜器制造的传承与发展,同时也反映了颇具特色的巴蜀文化。

北京有一条有名的美食一条街“簋街”,对,就是这个“簋”字。“

簋”可不是妖魔鬼怪的“鬼”,而是一种用来盛食物的青铜食器,相当于现在的大碗,多盛放黍稷稻梁,后为重要礼器。

簋的形态在众多青铜食器中变化最多,商代的簋大多无盖,无耳或有二耳,而西周和春秋的簋常带盖,有二耳或四耳,在这一时期还出现了圈足下加方座或附有三足的簋。

广都博物馆收藏的云雷纹兽耳铜簋便是圆腹,侈口,圈足的经典造型,口沿饰有云雷纹,因年代久远,耳上兽首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但是透过斑驳的绣迹,我们依然可以了解到古人的饮食礼仪——簋一般以偶数成双成对地使用,并与鼎形成组合,使用的数量根据使用者的身份等级决定,天子用九鼎八簋、诸候七鼎六簋、大夫五鼎四簋、士三鼎二簋。

鼎,国之重器的首要象征,由陶鼎发展而来,是用来烹煮和盛贮肉类的器具,也是最常见和最神秘的礼器。

鼎如同现代常用的炊锅,主要用来烹煮肉类,大多数的鼎是两耳,圆腹,三足的造型,就像广都博物馆收藏的这件兽足铜鼎,腹上部及足部饰有云雷纹,设计精巧,纹饰华丽,线条光洁刚劲,彰显了神秘诡秘的气氛,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当然我们也可以在博物馆中看到方鼎,但方鼎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制作,且方鼎的造型为四足。

在过去的考古中人们发现,有些出土的青铜鼎的底部有烟炱的痕迹,证实了鼎确实具有加温煮食的功能,而到了商周时期,青铜鼎则演变成为最主要的青铜礼器,也是青铜器中数量最多、地位最重要的器类,是贵族阶层进行宴飨、祭祀等礼制活动时最重要的礼器之一。

樵斗又被称为“刁斗”,是流行于汉晋时期的一种炊器,唐诗中的“行人刁斗风沙暗”描述的就是这种器物。

广都博物馆收藏的这件樵斗是常见的形态,体呈盆形,细柄向上曲,柄首有部分断裂,可以想象,行军过程中,它曾经陪伴多少将士渡过漫长无眠的夜。

南宋•赵希鹄《洞天清录集》中提到,“盖刁、樵皆有柄,故皆谓之斗……大鼎则卒难至热,故温已烹之冷物,一、二人食则用鐎。”《骈雅》记载:“刁斗警器也”。由此看来,

刁斗是与军旅生活密切相关的一种器具

,白天用作炊具,晚上敲击巡更,但是在使用过程中,因器型小,樵斗逐渐弱化了炊器的功能,具体功用更多体现为夜晚行军的警戒之器。

宋代,随着瓷器工艺的成熟,鐎斗也彻底地退出了社会生活领域,到北宋末期,樵斗就已经成为收藏品,是金石学家研究古代历史的重要参照物之一。

中国饮食文化源远流长,是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之基石之一,不仅反映了光辉灿烂的古代物质文明,也折射出当时人们的精神风貌与礼仪文化。

清代美食家袁枚在《随园食单·器具须知》中说,“古人云:美食不如美器,斯语是也。”美器映美食,点染生活百味,营造烟火人间独有的仪式感。回望万年,从远古时期的烧烤到商周时期使用青铜器蒸煮,中国人的饮食结构不断进步,各式精美考究的饮食器具也逐渐成为了宴饮中的古文明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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